一、 少时意武林,总是报国心
华山论剑,紫禁之巅,少年武林梦。
栗春坤在初中时一心一意想要去少林寺,向海灯法师学习武术。上世纪80年代,海灯法师名声在外,峨眉派武功“软如棉,硬如铁”,法师的“一指禅”、“梅花桩”、“童子功”三绝技闻名中外。
那时候,广播里常有寻找私自离家去少林寺的孩子的消息,栗春坤没敢私自离家,但也是百般央求,晨昏不停,父亲只好松口说:“你写信给海灯法师,如果他同意收你为徒,我就将你送去。”
栗春坤回忆道,“从1980年下半年到1983年夏天,信写了一封又一封,不计其数,但一封回信也未曾收到,更不必说收我为徒了。”
少林武术梦,只能深藏于心。热血青年,家国梦,不等闲,一颗报国心。
在栗春坤小时候,家里围墙外边写着“提高警惕,保卫祖国,时刻准备打仗”的红色大字,加之父亲年轻时在福建前线参加过金门炮击的战争经历。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栗春坤最爱读《岳飞传》、《杨家将》,心里住着保卫祖国上战场的梦。
金门乃仙洲,1979年,和平统一祖国的方针实施后,两岸关系缓和。同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栗春坤的哥哥上了前线,这些都对栗春坤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为国家而战,“大丈夫战死疆场、马革裹尸,是无上的荣耀”。
1984年,栗春坤进入高中,高二这一年,国防大学成立。栗春坤的一颗报国心又澎湃起来,“马上给当时的国防大学校长张震和政治委员李德生写信,请求进国防大学学习”。
1988年,栗春坤已经是复旦大学的一名学子。这一年,中国和越南爆发南沙海战,或称赤瓜礁海战,栗春坤在3108听讲座时知道这一消息后,“热血沸腾”,一寸丹心图报国,当场要求报名上前线作战。
好在此海战规模不大,祖国强大,山河无恙。栗春坤的报国心却未搁下,只是常常提醒自己“虽然不怕死,但也决不能莽撞。如果不得不死,也要死得其所”。
二、 与复旦的不解之缘
1987年栗春坤高中毕业,进入复旦的学堂。
在复旦,栗春坤被亲切地称呼为“阿栗”。栗春坤回忆到,“主要因为我的名字不那么朗朗上口,甚至还有点儿拗口,宿舍的师兄和我同一届的一个同学说就叫‘阿栗’吧。就这样,先从我们宿舍叫起,逐步叫开来了,现在叫我‘阿栗’的,要远远多于叫我名字的。”
回忆起“怎么进的复旦,特别是怎么进的复旦法律系”,栗春坤表示“可以说是阴差阳错,而且是一‘错’再‘错’。”
高考后填报志愿时,栗春坤回忆,自己的第一志愿报的是另外一所大学。当时的志愿表在国家重点大学一栏中可以填一个第一志愿学校、一个第二志愿学校,还可以填三个“参考志愿”学校。“本来就没打算填这个‘参考志愿’,而且一般情况下填了也是白填”。但不记得当时是谁说了一句:空着也是空着,就填上吧,都填满。因此,栗春坤就在“参考志愿”这栏填了三个学校,这三个学校当中的一个就是复旦大学,填的顺序也记不清了,好像复旦还是放在最后一个。“等拿到录取通知书时一看,是复旦大学经济法专业”。
报到之后,学生们迎来的是军训,栗春坤对军训记忆犹新,原话如是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汽车、火车、再汽车,把我们拉到无锡太湖边上一个叫杨湾的军营里”,实打实地军训了一个月,过了国庆才回到复旦。
军训刚结束,军营心还火热。此时的栗春坤还不知道接下来命运会向他解开一个什么样的谜。
军训后和中学同学在曦园的合影(左边是栗春坤)
一字之差
那本是平常的一天,经济系1987级本科生辅导员老师来找栗春坤的舍友兼师兄谢如明研究学生会的工作。不巧的是,谢如明去洗澡了。栗春坤回忆道,这位老师在宿舍一边等一边与他闲聊,问了问名字、家里的情况等,谁知老师一听到名字,便指着我说,“就是你!我们经济系给你们老家那边发了不止一封电报了,问这个学生是怎么回事,军训都结束了到现在还没来报到。”
“原来我竟是被录取到经济学专业而不是经济法专业。”
辅导员老师紧接着告诉栗春坤“现在你们军训刚刚结束,还没正式上课,你现在到经济系什么都不耽误”。一下子,“有点儿懵”,栗春坤说当时自己哪里知道是读经济学专业好还是读经济法专业好。情急之下,就跟老师说,等我师兄回来我跟他们商量商量再说好吧?
而后谢如明师兄回来,辅导员老师和师兄谈了学生会的工作,临走时还叮嘱要快点儿决定去不去经济系。辅导员老师走后,栗春坤才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又问谢如明师兄,“是读经济学专业好还是读经济法专业好”。
栗春坤记忆中,师兄也说了很多,但其他内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说到经济系要学高数等课程,课后还要做作业,而法律系没有作业时,马上说其他的都不用说了,就凭这一点,就不去经济系了。“因为我从小就不喜欢做作业”。
就这样,栗春坤留在了法律系。
本科时,栗春坤在校门前留影
被放回去的档案
1996年,距离栗春坤大学本科毕业已经五年。五年间,栗春坤先后在基层机关和律师事务所做过工作,然后考回复旦读研究生,师从李昌道教授。
研究生开学不久,栗春坤和几位师兄一起拉家常,1994级的研究生杜中超师兄也是来自河南,栗春坤做了自我介绍,话音刚落,杜中超师兄激动地站起来说,原来是你啊!
似曾相识的一幕出现了。
“我记得太清楚了,1987年我代表河南师范大学去省招办招生,你第一志愿没录取,当时你的档案就在一角落里扔着,我捡起来看了看,按照当时的情况,我直接把你录取到河南师范大学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我转念一想,这么高的分,没准还有机会调剂到其他更好的学校,如果我直接把人家录取到河南师范大学的话,那可就没机会再调剂了。想到这儿,我又把你的档案放了回去。如果当时我不把你档案放回去,你就没机会调剂到复旦来了”。
这一波三折的情节堪比精彩的小说。但这样的情节却真实地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栗春坤缓缓说道,这说明我与复旦大学法学院的缘分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当然,后来考研究生的时候,那是自己认定的,一定要考回复旦法学院。
这时栗春坤才完完整整领略了当年考入复旦大学法学院的机缘。
三、“美好的记忆很多”
“超然此地一亭台, 缦缦卿云复旦来”。在复旦八年(含研三时被公派出去的一年),栗春坤回顾道,“美好的记忆很多”。
校内操场
“漂亮的复旦‘南京路’、曦园、燕园、相辉堂大草坪,高度独霸当时北上海的文科大楼”,栗春坤对母校的一切美好还记忆犹新。
当时的校内操场,虽然简陋,不能跟现在的条件相比,但“在我心目中也属于特别有感情的一个地方”,栗春坤印象深刻,很多校园回忆都发生在这个操场上(现光华楼和光草所在的地方)。“首先是军训的成果汇报,就是在这个操场上接受了谢希德校长、林克书记和南京军区首长的检阅;其次是我读本科期间,几乎一天不落地在这个操场上跑步跑了四年。另外,谈恋爱时也没少在这个操场上漫步。”
1988年6月份,84级毕业前夕,复旦法律系从大一到大四7位来自河南的师兄弟合影(右二为栗春坤)
3108讲座
“3108举办的好的讲座太多了”。栗春坤印象很深的是,导演了电影《高山下的花环》的谢晋导演曾在这开了一场讲座,讲座生动有趣,从新的角度解读了马克思所说的社会形态。
栗春坤回忆道,前面所提到的1988年中越南沙海战爆发,也是在3108听讲座时得知的消息。
人才济济
谈起在校的同学,栗春坤更是表示“用群星璀璨来形容真的一点儿都不为过”。
本科同一届经济法专业20多人中,就有两个省(区)的文科状元。其他专业和年级的更是不胜枚举,如同届的黎瑞刚,高一届的秦朔、胡劲军,再高一届的郭广昌,还有夺得1988年亚洲大专辩论赛的罗洁、顾刚、鲍勇剑、李光斗,法律系比我低一届的季诺,低两届的严嘉,再低一届的季翔等等,数不胜数。
有如此优秀的同窗,栗春坤觉得自己太“普通”了,并幽默的表示“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栗春坤还一再强调,自己是位“不成功者”,之所以在多次拒绝采访以后接受本次采访,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同时,也算是为“不成功者”代个言吧。栗春坤笑着说,毕竟“野草也要生长”。
栗春坤于1999年公派到名古屋大学学习期间,当年国庆前向时任中国驻日本大使陈健汇报筹划日本中部地区国庆五十周年活动(左一为栗春坤)
身教重于言传
教诲如春风,师恩似海深。作为复旦法学院第一个取得民商法专业硕士学位的毕业生,栗春坤对老师们的教导栽培常怀感恩之心,各专业的老师们对栗春坤也关爱有加。谈到印象深刻的复旦老师,栗春坤表示,那太多了,两只手也数不过来。但受限于访谈时间和文章篇幅,无法一一提及,栗春坤特举几处细节以纪念和感谢老师们的谆谆教导。
谈到自己的研究生导师李昌道教授,栗春坤回忆,李老师今年90岁了,“但就在五年前,李老师去加拿大之前,有一天我去看他,看到他家里还开着台灯,桌子上还摊着很多资料在整理”,仍然笔耕不辍。”
“从让一个人生气的事情的大小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价值。”回忆起与李老师交往的细节,栗春坤表示李老师的为人修养更是令我钦佩,对我影响很大。“从庙堂到课堂,从国家领导人到我这样普通的学生,李老师打过交道的人太多了,但从没见过李老师跟谁争吵过,也没见过李老师跟谁红过脸,发过脾气,甚至是起高腔跟人说话的情况我都没见过。”说起导师李昌道教授,栗春坤说的最多的是李老师的为人修养,“所以,我自己有时候要发脾气时,想想李老师,就把脾气压下去了。但我这种硬压着不发脾气和李老师那种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一不小心就会露出‘皮袍下的小’来。”
回忆起李昌道教授的课堂,栗春坤表示,无论是在相辉堂的大课,还是在教研室的小课,李老师都是既认真严谨,又风趣幽默。李老师每次上课都带着自己做的很多小卡片,总是结合最新的动态。“这种认真严谨,令我暗暗赞叹。”
还记得香港回归后,李老师曾对政治经济学给出了别出心裁的解释,风趣幽默。“李老师说,做生意、搞经济,一定要懂政治,如果不懂政治那怎么可能把经济搞好呢?这就是马克思一百多年前就告诉世人的政治经济学啊!”学生们都哗哗哗地鼓掌。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身教重于言传,栗春坤表示,李老师就是用他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在影响着我们,影响着跟他打过交道的所有人。
谈到在校期间的辅导员老师,栗春坤印象深刻。回忆起“带了我们四年的辅导员王蔚老师”,栗春坤表示,其实那时她也是刚刚毕业,年龄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就像个大姐姐。今年我毕业都三十年了,到现在我们都还要经常见一见的,属于亦师亦姐一类的。
图:2019年法学院校友年夜饭时合影
左起:栗春坤、董世忠老师、王蔚老师、刘澄伟校友
四、 法律是信仰,不是工具
谈到工作、法治理想与现实,栗春坤深有其感。
1991年本科毕业后,栗春坤先在基层机关短暂工作了一段时间。那时,律师资格考试是每两年一次,1992年栗春坤通过律师资格考试后,马上去了律师事务所。做了几年律师之后,“当时觉得法治环境很不理想”。1996 年,栗春坤又考回复旦法学院读研究生。“现在回过头去看,也有自己年轻气盛,认识不足的问题”。1999年4月,栗春坤在研究生三年级时被公派到日本名古屋大学学习一年,预计2000年3月回校,毕业后就留校当老师。但“等2000年3月从日本回来后,据说学校有了新的规定,教学岗位只要博士不要硕士了。”仓促之间,就进了上海市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简称“市政府法制办”),一干就是八年。
2008年,栗春坤从市政府法制办调到了上海市长兴岛开发办工作,现担任工会主席,主要负责工会、法务和信访等方面的工作。
“在2008年到2012年十八大之前,有些信访诉求,用法律来衡量,是没有道理的,但因为处理方式等方面的偏差,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不闹不解决,小闹小解决,大闹大解决’的情况”。
鉴此,栗春坤多次在会议上呼吁应当建立法治思维,依法处理信访,有道理的就解决,没道理的怎么闹都不能给好处,否则就是变相鼓励通过闹的方式来信访。这完全背离了法治。
栗春坤表示:“从2013年以后,上述现象有所改观,当然,这也不能说是我呼吁的功劳,我觉得应该是大家都普遍认识到原来处理信访的某些偏差,会让信访‘维稳’变得越来越不稳,因此必须予以改变。”
令栗春坤感到欣慰的是,依法处理信访的环境确实改善了,“现在,对信访的处理,总的来说是有道理、该解决的抓紧解决;没道理的怎么闹也不能满足其无理要求。”
“法治国家建设任重道远,法律人仍须努力。希望法律能够切切实实成为一种信仰,而不仅仅是工具。法治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法治是万万不能的。真正把法治这项系统工程做好,让法治成为国家长治久安的基石和砥柱,起到稳定社会、稳定国家、稳定民众预期的作用。依法办事就是,法律应当像人类的母语一样,在潜意识里发挥作用,成为民众内心的一把尺子,凡事都拿出来量一量。”栗春坤说。
栗春坤在长兴岛工作多年,为长兴岛的发展作出了自己的努力。栗春坤向笔者介绍,长兴岛的定位是“世界先进的海洋装备岛、上海的生态水源岛和独具特色的景观旅游岛”,同时明确产业发展、基础设施、城镇建设、社会配套、生态保护是长兴岛开发建设“五位一体”的基本任务和方针。我们就是围绕这个定位和任务方针开展工作的。
对于工作中遇到的困难,栗春坤也有自己的体会,工作中总会有困难,也可以说工作本身就是为了解决各种各样的困难。这些困难一方面是困难本身,另一方面是对困难的认知,对困难认识不足或者认识不准确往往是最大的困难。
“我的体会是尽可能准确地认识困难,然后想办法克服困难,既要举重若轻,也要举轻若重。”
上海市政府法制办和市司法局合并前夕与时任法制办主任茆荣华、副主任罗培新合影
五、复旦校友会
2014年,复旦大学法学院筹备成立法学院校友会,学院里跟栗春坤联系,希望栗春坤任秘书长。栗春坤回忆道,我当时说咱们校友中藏龙卧虎,比我强的大有人在;论做官,我官做的不大;论挣钱,我钱挣的不多;还是找其他校友吧。栗春坤表示,这样回答并不是不愿意做,而是觉得法学院校友高手如云,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栗春坤在回忆起校友会的工作时,表示自己真的如履薄冰,生怕哪里想的不周或者做的不周。好在老师和校友们都比较包容,即便有不周到的地方,也是以鼓励为主。“从自身来说,我觉得在担任校友会秘书长期间,我是尽心尽力了,自己也问心无愧。”
在2019年校友会理事会上
六、人生价值:五个字
大约在刚上小学时,有一天,栗春坤懵懵懂懂突然意识到“人都是会死的”,想到父母、兄弟姐妹多少年之后都会离开自己,自己以后也会离开这个世界,感到一切都毫无意义了。他认为,这是一个人生的终极问题。
慢慢的,年纪大些,经过更多思考,栗春坤认为“人生的价值应该在一定时间、空间和群体中来评价才是有意义的。如果是从天文的角度,以后地球、太阳系都是会毁灭的,整个人类连尘埃都算不上。所以人生的价值,只能限定在人类社会存续的时间和大至全人类、国家,小到一个单位、一个家庭这样的维度来讨论。”
总之,一个人的价值,是和他所处的时代、国家、群体等相关联,超出这些维度来谈论人的价值,可以说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栗春坤感慨道,自己从小生在中国,长在中国,见证了国家由穷到富,由弱到强的过程,曾经要“仰视”的国家和地区,现在基本上都可以“平视”了。人生百年能亲身经历国家这样重要的四五十年,实在是很难得。“总的来说,人生应当要顺大势而为,历史潮流浩浩荡荡,在历史大潮中,有时候可以在顺‘大势’的前提下逆些‘小势’,但‘大势’真的逆不得。”
谈到这儿,栗春坤讲起了一个有趣的小故事。1973年,5岁的栗春坤突然注意到了在客厅墙上正中间挂着的毛主席画像,而且画像上的毛主席好像一直在盯着自己。自己在客厅里从左边走到右边,再从右边走到左边,“毛主席的眼神好像始终都盯着我,用现在的话,是不是可以说我跟他老人家确认过眼神?”
我个人觉得人生的价值,归根结底,其实就是毛主席说过的五个字:为人民服务。
“我愿意帮助更多的人”。
七、没有无聊的人生,只有无聊的态度
“虽然这样讲有点像时下流行的‘凡尔赛’,但我活到现在还真的未曾感到过无聊”,栗春坤说这大概是因为自己一直都还算有所追求吧。“平时我有时间就读书,有事情要做就去做事情。”
2016年是复旦大学111周年校庆,5月15日在复旦邯郸校区举行了长跑暨第三届鲜得味杯乐跑赛,比赛路线从光华楼出发,经相辉堂、卿云楼等,栗春坤也参加了10公里的竞技跑,他回忆道“我从进复旦开始,30多年来一直是每天锻炼的,早就已经成习惯了。”
栗春坤闲余时间主要是读书和锻炼,“这两件事是割舍不了的一种习惯”。栗春坤喜欢看卢梭的《忏悔录》和《一个孤独的散步者的遐想》,“那时候,一边散步,一边读,有时甚至将其中的内容大段大段地背诵下来,那好像是从另外一个视角来反思、反省自己,对我影响很大。”
“人生是需要不断反思的。”
参加2016年第三届鲜得味杯乐跑赛
最后,在谈到能否给学弟学妹们一些人生建议时,栗春坤真挚地建议道,还是要有梦想,而且最好是那种“说出来被嘲笑的梦想”,因为只有这样的梦想才值得去追。在追逐梦想的过程中,还要像王志强院长在一次毕业典礼上所说的“正道而行,俯仰无愧”。
发挥“无用”之用,做得更多、更好。
采访者:2020级法律硕士(非法学) 刘梦吉
本文转自:i法复旦人微信公众号